陈可扬:做足选民工作 不当“斯瑞恩杰”

“斯瑞恩杰”想破头也想不到,它会在岛国炎夏到来前的5月,成为舆论中的热门词语。

“斯瑞恩杰”是一个音译词,它的英语原词一说大家都认识——Stranger,也就是“陌生人”,意思为不认识的、不熟悉的人。

在这篇短文中舍弃大家熟悉的“陌生人”不用,完全是为了给这个日常词语增加点生疏感。

人的一生中所会接触的复杂概念中,“斯瑞恩杰”应该是最早,也最容易理解的一个。

孩提时候,父母亲总会提醒幼儿,要小心“斯瑞恩杰”,千万不能跟着对方走,别跟对方说话,更不要吃对方给的糖果,“要不然就看不到爸爸妈妈了”。

事实上,人类幼崽在视力、嗅觉和听觉完备后,就具备辨别眼前的人是生是熟的重要能力。

婴幼儿被抱起时,如果眼前是陌生的面孔,嗅到的是陌生的味道,听到的是陌生的声音,就会嚎啕大哭;只有在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声音引导下,情绪才能得到平缓。

因此,没有人会喜欢被贴上“斯瑞恩杰”的标签,因为它代表了抗拒与戒心。

“斯瑞恩杰”真正进入新加坡的政治词汇,是在2025年全国大选。

人民行动党榜鹅集选区团队的孙雪玲,4月26日在尤索夫依萨中学举行的群众大会上说,她过去五年定期走访选区,不需要“斯瑞恩杰”来榜鹅了解居民在想什么。

工人党榜鹅集选区参选人滕沛源,隔天就在淡滨尼集选区的群众大会上反问,孙雪玲口中的“斯瑞恩杰”,是否包括提名日当天,从蔡厝港集选区临时空降到榜鹅参选的副总理兼贸工部长颜金勇。

新加坡的政治与其他民主国家的其中一个差异,在于每几年人口分布出现较大变化时,就会有一个由高级公务员组成的选区范围检讨委员会,重新划定选区的范围。这一过程中可能有原来的选区被拆散,或者出现新的选区。

反对党向来都指责,选区范围的重新划分,经常导致他们过去选举取得较佳成绩的选区消失,只能在很短时间内,于不熟悉的新选区,争取不熟悉的选民手中那一张选票。

换言之,他们认为选区范围检讨委员会,让反对党成为“斯瑞恩杰”。

2025年大选是一次重要的选举。它的意义除了是新加坡第四代领导班子,首次得到选民的直接委托,也对反对阵营的品次进行分类。

那些政纲不明,平时也不活跃的小政党,表现可以说非常糟糕。只有长期活跃于白沙一带的新加坡民主联盟,在白沙—樟宜集选区取得32.34%的选票,勉强和有一定全国知名度的新加坡前进党和新加坡民主党,在平均得票上处于同个档次。

民盟的候选人并不如其他政党亮眼,但它长期在邻里走动。这一届大选新加入樟宜私宅区,民盟也早早就开始拜访居民。

持之以恒虽然不能让它取得胜利,但至少得到一些选民的尊重,不会将民盟视为“斯瑞恩杰”。

其他小党如果还想参加下一届大选,恐怕只能在不考虑选区未来如何划分的前提下,遵照“勤能补拙”这句老话,保持与选民的接触。否则,党领导人的标新立异言论,只会让这些小党继续作为“斯瑞恩杰”存在,难以赢得更多信任,还会继续失去按柜金。

民主政治亘古不变的道理是:只有做足基层工作,才不会是选民眼里的“斯瑞恩杰”。

(作者是《联合早报》资深高级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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