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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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人间

　中国医药巨头复星集团星期二（9月13日）传出被监管机构调查，消息不断发酵，复星掌门人郭广昌疑似“跑路”的传闻也甚嚣尘上。久未露面的郭广昌当天火速发出一条微博，解释自己刚结束海外几个月的差旅行程，目前正在隔离，才算是平息了沸沸扬扬的“跑路说”。

久经沙场的郭广昌并非首次陷入类似风波。最轰动的一次是在2015年12月10日，中国多家媒体报道“郭广昌失联”，复星隔天发公告称，郭广昌在协助相关司法机关调查。外界猜测，那次“失联”与四个月前宣判的上海友谊集团原总经理王宗南挪用公款、受贿案有关。当时郭广昌在“失联”三天后，突然现身复星集团2016年度工作会议，用行动告诉外界自己平安无事，那场风波就告一段落。

和那次不同，已经半年没有发微博的郭广昌，这一回选择在社交平台发声，澄清“跑路”传闻。他还在微博高调宣示，复星作为一家植根中国的企业，中国永远是最重要的根据地。

两天后，他再次亲自下场，指责彭博社有关中国金融监管机构要求排查对复星的风险敞口的报道严重背离事实，复星将提起诉讼捍卫合法权益。

事实上，复星这次陷入风波，不能完全归咎于彭博社的报道，而是和公司近年高额的负债以及频繁抛售资产有很大关系。

今年上半年，复星总负债由去年年末的6031.58亿元（人民币，下同，约1214亿新元）增加到6511.57亿元，资产负债率高达76.64％，被国际评级机构穆迪从Ba3下调至B1，展望为负面。与此同时，复星在股价低迷期依然减持多家企业的股份，包括转让金徽酒控制权，减持青岛啤酒等，让投资者倍感不安。

随着“复星系”核心资产之一复星医药本月2日遭遇“上市24年首次被控股减持”，市场对复星的悲观情绪进一步加深。公告发布后，被誉为是医药股“白马”的复星医药股价遭重挫。

今年55岁的郭广昌以医药起家，凭借独到的投资眼光和卓越的资本运作能力，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建立起庞大的复星系商业版图，被誉为“中国的巴菲特”。

和一般民营企业家不同，郭广昌过去20年深度参与包括豫园商城和国药控股在内的国企混改，助力国企上市。另一方面，作为中国民营企业家走向“世界投资人”的代表，他所执掌的复星在海外也布局多年，据报可能是持有海外资产最多的民营资本。

这样一个子公司数量庞杂、产业涉猎广泛、资本结构复杂的商业帝国，一举一动都会挑动市场敏感神经。不过，从郭广昌的回应看，复旦哲学系出身的他很明白，眼下市场最担忧的是什么，中国监管机构最在意的又是什么。

事实上，从复星披露的信息看，郭广昌的海外保险业务版图近年也在不断收缩，他还曾抛售英国地产，“跑路”迹象不太明显。他在2014年的一次采访中还说，要相信只要企业自己没犯错、没乱来，政府不会整你。

复星面临诸多棘手难题，但郭广昌被传“跑路”却也凸显市场的脆弱和资本的惶恐。这与中国舆论和监管机构近年对资本展现出的态度有关，这也进一步加大市场风险和不确定性，而这恰恰是大佬们最害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