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土耳其卡赫拉曼马拉什省埃尔比斯坦区,一场强烈地震过后,妇女们在一栋倒塌建筑的现场作出反应

图像来源,EPA

美国科技巨头谷歌(Google)承认,其地震预警系统在 2023 年土耳其的致命地震期间未能准确地提醒民众。

震中方圆98英里内的1000万人本应收到Google的最高级别警报——这可以提供最多 35 秒的预警时间来寻找安全地点。

然而,对于第一波7.8级地震,系统仅发出了469则“采取行动”(Take Action)警报。

Google向媒体表示,有50万人收到了较低级别的警报——这种警报是针对“轻微震动”设计的,并不会以同样醒目的方式提醒用户。

这家科技巨头先前曾告诉媒体,该系统“表现良好”。

在2023年发现,并非所有人都收到了地震警报,但直到现在,这一情况的全貌才被揭示。

这套警报系统在不到 100 个国家中可用——Google 将其描述为一种“全球安全网”,通常在没有其他预警系统的国家中运作。

Google 的系统名为安卓地震警报(Android Earthquake Alerts,简称 AEA),由这家位于矽谷(Silicon Valley)的公司运营——而非由各国政府管理。

该系统运作于安卓(Android)装置上,而安卓手机在土耳其的市占率超过70%。

2023年2月6日,两次强烈地震袭击土耳其东南部,造成超过55000人死亡,超过 10万 人受伤。许多人在熟睡中被倒塌的建筑物压埋。

Google的预警系统当天已启用并在线,但它低估了地震的强度。

Google发言人表示:“我们会根据每次地震中学到的经验持续改进系统。”

系统如何运作?

Google的地震警报系统,能够从大量使用安卓操作系统的手机中侦测震动。

由于地震在地球内部传播的速度相对较慢,因此可以在震波到达前发出警报。

Google最严重级别的警报称为“采取行动”(Take Action),会在用户手机上发出响亮的警报声——即使手机处于“请勿打扰”模式也会强制响起,并覆盖整个萤幕。

这种警报应在侦测到可能威胁人类生命的强烈震动时发出。

安卓地震警报系统还有一种严重程度较低的“注意”(Be Aware)警报,用于通知用户可能发生的轻微震动——这种警报不会打扰“请勿打扰”模式。

由于地震发生时的剧烈震动,以及第一次地震发生在凌晨4时17分,许多用户仍在睡梦中,因此“采取行动”警报在土耳其尤其重要。只有这种更严重的警报才可能唤醒他们。

地震发生后数月, 试图采访收到该警报的用户——最初是为了展示这项技术的有效性。

但在数月内走访了受灾区的多个城镇和城市后,我们找不到任何在地震发生前收到“采取行动”通知的人。

我们在当年稍晚发表了这项调查结果。

Google 的研究人员在《科学》(Science)期刊上撰文说明出错原因,指出“侦测演算法的限制”。

对于第一次地震,系统估计的震级为4.5至4.9(矩震级,Moment Magnitude Scale),实际上却是7.8级。

当天稍晚发生的第二次大地震也被低估,当时系统向8158个手机发出了“采取行动”警报,并向近400万用户发出了“注意”警报。

地震发生后,Google的研究人员修改了演算法,并重新模拟了第一次地震。

这次,系统向最有风险的人群发出了1000万则“采取行动”警报,并向震中较远地区的居民发出了6700万则“注意”警报。

Google告诉媒体:“每个地震预警系统都面临同样的挑战——为大规模地震调整演算法。”

但科罗拉多矿业学院(Colorado School of Mines)助理教授伊丽莎白·雷迪(Elizabeth Reddy)表示,花了两年多才获得这些资讯,令人担忧。

她说:“我真的很沮丧,因为这么久才公开。”

“这不是一件小事——有人因此丧命——而我们没有看到这个警报系统如预期般发挥作用。”

Google表示,该系统是辅助性质,并非取代国家级预警系统。

然而,一些科学家担心各国对尚未完全测试的技术过于信任。

太平洋西北地震网(Pacific Northwest Seismic Network)主任哈罗德·托宾(Harold Tobin)对媒体说:“我认为对其效能保持高度透明是绝对关键的。”

“有些地方会不会因此认为:既然 Google 已经在做了,那我们就不用做了?”

Google的研究人员表示,事后分析已大幅改进系统——安卓地震警报系统已在 98 个国家发出警报。

已询问Google 安卓地震警报系统在 2025 年缅甸地震中的表现,但尚未收到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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