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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蔡英文星期二（12月27日）召开记者会，宣布把义务役从四个月恢复到一年的国防兵力结构调整方案，并接受媒体提问。

这是让记者等了745天的记者会，历时96分钟、包括联访61分钟，让记者“问到饱”，现场挤满140多名海内外媒体。蔡英文上一次让记者联访，是在2020年12月12日。

作为华人民主政体首位民选女总统，超过两年只提供单向演说，没接受媒体直球对决的交谈诘问，确实很不寻常。

有人狠批，这有如皇帝不上朝、没把老百姓放在心里。

舆论归纳的原因，包括蔡英文2020年1月狂扫817万历来最高票，没有连任总统的民意压力，加上博士论文被质疑，谢绝记者发问可“减少尴尬”。

在“问不到总统”的漫长24个月里，往往看到台湾电视记者大声喊出问题，蔡英文匆匆路过却从不驻足回答的画面。观众看了也挺尴尬，民众虽不满意，恐怕也习以为常了。

这一次蔡英文终于出来面对，大背景是民进党刚经历地方选举惨败，总统声望和执政党认同度双双急坠。同时，台湾面对美国呼吁延长兵役和年轻选票流失的压力，必须为兵役改革端出具体方案和说法。

纵观记者会，支持者认为，蔡英文掌控全场，表现自然从容，以实际行动告诉大家谁才是老大，拒绝当跛脚总统。

反对者狠批，她在没有读稿机支援下，全场“呃到饱、瞎到饱”。持平而论，蔡英文全场有问有答，态度亲切，只是有些解答确实不尽人意，甚至有点“实问虚答”。

被指“很瞎”的两个回答，一是声称因疫情管控而不方便让记者发问，二是强调延长兵役的决定，绝对没有来自美国的压力。

许多评论指出，在疫情笼罩近三年来，行政院长苏贞昌和许多政治领袖都经常接受记者提问；而美国政府迅速表态，欢迎台湾延长兵役，也说明这符合美方想法。

蔡英文断然否认面对美方压力，普遍让民众难以接受。如果她直说虽面对压力，但台湾在压力下推出自己的方案，或许更有说服力。

记者会开场时，蔡英文以乌克兰开战300多天后没倒下、坚决守护家园为例，强调“备战才能避战，能战才能止战”，也引起许多民众疑虑。

这暗示台湾要借镜乌克兰，但乌克兰的备战与能战，恰恰证明无法避战与止战；两岸政治交流也须找到突破点，让青年不必上战场。

无论如何，蔡英文终究挺住了各方压力，重新与记者对话，接受提问并一一解答。这是她在还剩一年半的任期和民进党的低潮中，重新赢回民心和支持的关键一步。

另外，她在记者会上公开肯定副总统赖清德是适合的总统接班人，加上赖清德谦恭自抑的尊蔡发言，显示民进党延续执政的大战略，可能高于两人因党内竞争而产生的心结。

面对12个月后的总统选举，蔡英文与赖清德能否团结整队，重新与民间连接，重演民进党低谷翻身的历史，将决定蔡英文的谢幕身影和历史定位。

台湾民众必将听其言、观其行。别小看民进党团结打选战的实力，也别低估选民的智慧。

温伟中

woonwj@sph.com.s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