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山西省省长金湘军落马已20来天了,但是关于金湘军被调查原因,以及背后可能牵扯的官场关系网等谜团,还在一些小圈子与境外舆论场上发酵。

金湘军是在4月12日晚上被官宣“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审查调查。当时正值美国将对等关税炮火集中对准中国,中国全力反击的关键时刻,但显然中国内部的反腐与政治清洗也毫不懈怠。

今年61岁的金湘军是2022年中共二十大以来,首个在任上被查的省长,是今年落马的第三个正部级高干。他的落马显得相当突然,4月10日他还在主持召开省政府常务会议,当晚就从家中被带走。

外界努力从金湘军履历中寻找蛛丝马迹,试图拼凑出他被查的原因。一个说法是金湘军与山西民企能源巨头有不正当的政商关系,佐证是他自2022年12月到山西就职以来,就去该民企考察了三次,还在北京会谈过一次。可以肯定,金湘军在仕途涉嫌贪腐,只不过起点未必在山西。否则,他在山西到任不久勾结当地企业,那将可谓十分大胆。

另一种说法认为,金湘军出问题与他此前任职天津的经历有关。天津官场今年也是多事之秋,市委常委兼组织部部长周德睿3月在任上被查;4月11日,也就在金湘军被带走隔天,天津市委原副秘书长孙建华也证实被查。这两人都曾在天津与金湘军直接共事。

公开简历显示,原籍湖南江华的金湘军拥有成都科技大学硕士学位,34岁从海南调迁到广西时,就跻身副厅级、39岁再进一步升至正厅级。然而,他在广西的整整20年里,即使主掌过玉林市和防城港市都表现平平,在厅级原地踏步。一直到2018年,54岁的金湘军调到天津任副市长,才实现了跻身副部级的突破。

金湘军在天津时仕途则可谓顺风顺水,当过市委常委兼秘书长、市委副书记,2022年中共二十大后更上层楼出任山西省省长。他曾任天津市委秘书长,意味着当过时任天津市委书记李鸿忠的“大管家”,受到李鸿忠信任。不过,细算起来,金湘军升副部级是发生在从广西调往天津之际,那关键一跃估计不是受李鸿忠提拔所致,还另有主要助力。

近日,也有评论从金湘军的落马,注意到湖南籍高干的动向与气场。今年落马的三名正部级高干中有两人是湖南籍,除了金湘军以外,2月21日被官宣下台的原中共湖北省委书记蒋超良原籍湖南汨罗,而前述曾与金湘军在天津市委共事的副部级高干周德睿,原籍湖南祁东。

有关议论一度扯到原浙江省委书记易炼红。易炼红也是原籍湖南,并在湖南工作过30年,之后历任辽宁省委副书记、江西省委书记、浙江省委书记,去年满65岁后转任全国人大财经委员会副主委。不过,易炼红应该是正常到龄退居二线,他本月21日和22日刚和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张庆伟到宁波调研,显示仍在平安正常工作。

另一个引起关注的是本届中共政治局最年轻委员——本月刚与石泰峰对调职务的原中组部部长李干杰(61岁)。李干杰是湖南长沙人,他4月初调职为中央统战部部长,由石泰峰接掌中组部。统战部与中组部都是中共核心部门,这两个部门“一把手”对调非常罕见,而虽然是平调,但掌管干部升迁的组织部是极重要的实权部门,李干杰被调离,对仕途发展不是好事。

必须说明,连续有湖南籍“老虎”被揪出与湖南籍官员的职务调动,未必有因果关系,但当事人会感觉到威慑。中国官场历来有拉拢人际关系网的倾向,在复杂与竞争激烈的官场环境中,人际关系网就是社会保障网,而种种迹象显示,当前的中共高层不喜这样的关系网络,正在全面遏制任何团团伙伙的形成。

迄今,二十届中共中央的任期刚好过半,高层今年又握紧了反腐的拳头。比如,中央军委副主席何卫东已“失踪”接近两个月,出身31集团军的军方将领成为继军工系后另一个被纠察的对象。中纪委上周公布的数据也示,今年首三个月就有18万5000人被处分,比去年同期大增50%,被处分的省部级干部也同比从12人增加至14人。从4月开始,中央第五轮巡视启动二十大以来首次专门针对地方的巡视。

这些人事的惩处与巡视,再再透露出高层正加速清洗官场,既是为下半年的四中全会进行人事调整,也为两年后的中共二十一大清场。尽管当前触目惊心的腐化人数,显示官场依然“老虎”成群,但是中共高层认为,通过不断反腐,“清”出一支干净“无团伙”的队伍是必须的、也是可行的。美国启动的凌厉关税战,迫使中国人团结起来枪口一致对外,恰好为高层抑制不满、度过这场激烈的内部清洗,提供了合适的外部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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