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加坡总理黄循财认为,应对全球规则弱化之策并非抛弃规则,而是形塑更包容、更能适应时代现实的多边主义。他说,新加坡正在尽自身力量,与志同道合的国家推进“灵活的多边主义”,并强调在推动自由贸易议程上,新加坡将带头冲锋。
黄循财星期三(6月25日)在天津出席世界经济论坛新领军者年会(也称夏季达沃斯论坛),与世界经济论坛主席布伦德(Borge Brende)对话。
这是黄循财首次以新加坡总理身份访华,并出席夏季达沃斯论坛。他与布伦德的对话现场座无虚席,后排也站满人。黄循财离场时,还被众多与会者包围。
黄循财在开场致辞时说,世界的处境已截然不同,全球规范、规则和全球性机构都在弱化,经济民族主义在取代双赢合作。像新加坡这样的小国感到担忧,因为选择和议价能力都有限,面临被边缘化的风险;即使是大国也面临挑战,因为处理共同威胁,无论是疫情、气候变化或金融冲击,都变得更加困难。
因此黄循财认为,应对之策必须是集体的,尽全力利用那些能够凝聚人心、促进融合、打破壁垒和加强多边主义的力量,“这种多边主义应更坚韧、包容,更好地适应时代现实”。
他强调,新加坡将尽力推动这项事业,如果世界各地志同道合国家也能一道努力,集体还是能做出改变。“一步一脚印,希望我们能为未来建立崭新的、更稳定的全球秩序奠定基础。”
在对谈环节,黄循财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贸易组织为例,进一步阐述全球性机构在压力下的改革与完善。
他提到,一些世贸组织规则滞后于今天的经济现实,尤其在数字贸易领域。新加坡因此与澳大利亚、日本合作,召集世贸电子商务联合声明倡议(JSI),经过五年谈判,逾70个成员于2024年就《电子商务协定》达成一致,为第一套全球数字贸易规则奠定基础。
黄循财将上述行动形容为“灵活的多边主义”,即通过具创造性和务实的解决方案,吸引志同道合的国家参与,逐步打好基础,未来也让那些做好充分准备的国家加入。
他以此为例说,更新及完善现有多边体系和全球机构是可能的。“这是一项艰巨的工作,但别无他法,新体系不会凭空出现。”
与此同时,新加坡也致力于推动双边合作。黄循财说,除了与邻国和区域国家经贸联系密切,新加坡在亚洲以外,也与欧盟、海合会和拉美等开展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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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循财说,当下多国将安全视为首要关切,包含军事和供应链安全,任何国家都不希望供应链被卡住。但他提醒,须谨慎对待放弃经济一体化做法,一体化虽不能保证和平,却比“我优先”的立场更能为和平创造机会,“历史教训很清晰,我们不要重蹈覆辙”。
在谈到新加坡经济时,黄循财认为新加坡离不开贸易,但随着贸易模式转变,技术将成新驱动力。他也谈到小国生存之艰辛:“小国的日子总是充满挑战,历史从未对小国宽容,我们必须比大国更加努力,才能保持竞争力并生存下去。”
当布伦德说,新加坡过去60年创造了奇迹时,黄循财接着说:“我的使命就是尽我所能,让奇迹继续下去。”
针对布伦德提问新加坡如何在中美之间平衡关系,黄循财回应,我们始终从新加坡角度出发,促进自身的国家利益,即与美中保持密切、良好的实质关系,希望与美中为友,展开互利共赢合作。
黄循财强调:“这不是在两个超级大国之间寻求平衡,而是保持一惯性和原则性,以推进和促进新加坡的利益,我们将继续这么做。” 他也相信,如果新加坡保持一以贯之和有原则的做法,无论是美国、中国或其他国家,都会更把新加坡看做可靠的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