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云舟:吉布兰默默耕耘

先是下田耕地,再到新都努山达拉视察,印度尼西亚的年轻副总统吉布兰过去一周接连曝光。吉布兰去年10月上任至今,虽然不时在公开场合露面,但鲜少发表谈话,因此近期动作频频格外让人注目。

这位37岁副总统5月24日由农业部长安迪陪同,走访东爪哇省城镇牙威(Ngawi)的乡村,视察稻米种植情况。他还穿上防水套靴,走入田地,听从农民指导操作插秧机,在田地里插秧。文质彬彬、穿着整齐长袖衫的小伙子做起粗活,画风虽然有些突兀,但最重要的是让民众留下了印象。

没过几天,吉布兰又风尘仆仆飞往东加里曼丹省,走访新都努山达拉。这是他任内首次走访努山达拉。

若不是他这趟访问,只怕努山达拉得到的关注还会更少。迁都工程是吉布兰的父亲、前总统佐科任内大力推动的工作,佐科卸任前几乎每个月都亲自视察进度,政府也积极向外资招手;但到了现任政府,对努山达拉的热度似乎大减。

谈到普拉博沃政府对新都的重视程度时,新加坡尤索夫伊萨东南亚研究院客座资深研究员廖建裕说,普拉博沃在就任前对新都的态度相当积极,就任后就鲜少提起。他认为,本届政府须把经费拨往其他项目是原因之一。

“普拉博沃需要大笔资金来实现他的竞选承诺。外国对新都的投资至今还不明朗,普拉博沃也不会利用现有的资金支持新首都的建设。”

尽管印尼政府目前并未在新都建设上投入太多精力,但普拉博沃不太可能公开放弃新都。在廖建裕看来,目前政府尚未完全稳固,普拉博沃还得倚靠佐科的支持,因此也不宜与佐科为了这件事出现裂痕。

在这样的背景下,吉布兰的努山达拉之行也就更耐人寻味了。眼下普拉博沃对于努山达拉的态度不温不火,吉布兰就更须要为努山达拉制造谈资,让民众继续对它保持一定的关注度,因为更重要的是它关系到佐科的政治遗产,以及在印尼政坛的影响力。

然而,这也让吉布兰的处境更尴尬,因为在印尼政治体制里,副总统影响力有限。廖建裕也说,印尼副总统没有实权,因此除非是总统委以重任,否则很难有所作为。本届政府就任至今,吉布兰虽然也和普拉博沃一同出席活动,但在日常治理工作上,普拉博沃并未委派任务给他。

若换做是其他副总统,或许会甘于退居幕后,毕竟只要能配合好总统的工作要求即可,但吉布兰在配合之余,显然也不想让副总统只是个虚衔,而是要争取曝光。

吉布兰还须处理好民众对自己的观感

去年11月,吉布兰在副总统办公室设立了投诉站和热线,供民众提出对于政府的诉求,但他的计划并未获得普拉博沃批准。今年4月19日,他在社交媒体发布长约六分钟的视频,呼吁印尼年轻世代把握人口红利的机遇。有人把这解读为吉布兰在为2029年参加总统选举铺路。

要走到那一步,还得先处理好民众对自己的观感。今年4月,有300多名退伍军人联署要求吉布兰下台。吉布兰5月下旬下田耕地和视察新都,从时间点来看,多少有些回应反对声音、博取民众好感的意味。

吉布兰的考验,在于如何在没有实权的岗位上有所作为,但又得拿捏好与普拉博沃的关系。这一切不仅讲求政治悟性,也得像种田耕地那样,实实在在靠双手换取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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