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觉得莫名其妙，然后忍不住再点播一次。上周五，我在小贩摊位排队打包食物时，瞥见排在前面的几位青少年，正在一起观看视频，用华语哼唱着“这个那个”。回到家后，我上网搜索并观看，没料到的是，在接下来几天里，“这个那个”这四个字在我脑海中盘旋不散。

歌曲《这个那个》英文名为“The Caifan Song”。这首由乐团The Sam Willows出身的创作歌手金文明（Benjamin Kheng）以及前社交媒体平台网红李安（Annette Lee）合作的歌曲，自9月中旬在他们合作的网络节目播出后，马上引起岛国年轻人的共鸣，纷纷在面簿、Instagram以及TikTok等转发。

这首歌以本地最具草根性的食物杂菜饭为主题，讲述国人一般在杂菜饭摊位前习惯“指指点点”——用手指着要点的菜，然后说：“我要这个、我要那个。”至于到底是哪个，其实相当考验摊主的智慧和耐性。

歌曲旋律简单却动听，歌词也非常口语化，例如安哥安娣等本土常用词语都纳入其中。当然，歌曲最大的卖点，肯定是那夸张又搞笑的MV剧情。例如，两位演唱者除了在杂菜饭摊前，扮演焦虑又手足无措的顾客，也在滨海艺术中心的舞台上，穿上华服化身巨星演奏。

如此卖力地演出，加上通俗易懂、朗朗上口的歌词，这首歌在网络上不爆红也难。截至10月22日，《这个那个》在YouTube的点击率已突破79万次；在金文明和李安的TikTok平台上，累计的总点击率更突破50万次。

在这一片“这个那个”热潮下，有网民甚至开玩笑说：“这首歌一定要在明年的国庆庆典舞台上演出，太贴近新加坡人的生活了！”不过，也有网民直言，尽管歌曲体现了国人对于本土文化的认同，但如果仔细分析歌词的内容，不难发现当中的语法远远不到位。进一步说，这或许折射出国人华语水平低落的窘境。

坦白讲，这个问题的讨论时不时都会出现，尤其每当官方机构的华文翻译被揪出怪字错字时，都会被舆论无限放大，有者甚至痛批这是社会忽略学习华文华语所致。至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众说纷纭，但有一个必须点出的事实是：英语已经取代华语，成为国人家中最常说的语言。

这一点，可以从6月公布的人口普查数据中得到证实；而现象所代表的意义，是随着以华语为主要家庭用语的人越来越少，华语水平滑落是在所难免的。对此，有人不会太在意，也有人忿忿不平。在前者眼里，这是大势所趋，毕竟国人尤其年轻一代，主要还是以英语沟通交流，而且华语的流通仅限于两岸三地。但对后者而言，本地华人怎能放弃母语呢？更何况中国大陆的崛起带来不少机遇，不掌握好华语，岂不是白白错过？

孰轻孰重，每个人心中的秤都不一样。不过，向来在网络视频中以英语为媒介语的金文明和李安，都推出了华语歌曲，甚至尝试在访谈节目里，全程以华语交流，相信对于许多面对语言困境的新加坡人而言，不失为一个参照。

作者是本报中国新闻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