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

双重喜庆

王纬温

edwinong@sph.com.sg

中国大陆和香港股市本周一扫中共二十大闭幕以来的愁云惨雾，星期二（11月1日）开始强劲反弹，暴涨原因是一条未经证实的推文被市场炒作，声称北京正评估如何走出“清零”。

思睿集团合伙人兼首席经济学家洪灏星期二以英文发表推文，声称中国已成立筹备“重新开放”的委员会，由连任政治局常委的王沪宁领导，正检视美国、香港、新加坡等地冠病疫情数据，以评估重新开放的可能性，目标是明年3月开放。

传闻当天很快传开，中国资产下午全面应声大涨，不仅人民币走强，陆港股市也大幅扭转颓势。其中恒生科技指数升幅逼近8％，创4月以来最大单日涨幅；沪深300指数也收涨3.6％，创3月以来最大涨幅。

投资者星期三继续押注中国可能放松防疫，陆港股市当天延续升势，疫苗等医疗股、博彩股表现强劲。

尽管陆港股市过去两天弥漫乐观情绪，对开放有所期待，但也有不少投资者保持警惕，判断反弹可能只是昙花一现。针对沸沸扬扬的传闻，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星期二应询时，仅表示不了解情况。

本周传出的相关体育消息，也与传闻引起的预期不符。其中，世界田径联合会星期一宣布，受疫情影响，原定明年5月在广州举行的世界田径接力赛，将推迟至2025年二季度。此前，原定于明年3月在南京举行的世界室内田径锦标赛，同样宣布推迟至2025年3月举行。

事实上，中国官媒在二十大前夕曾连续三天发文捍卫清零，中国官方也在二十大报告中肯定“坚持动态清零不动摇”。这些再清楚不过的表态，预示中国从严防疫的势头极大概率将延续一段时日，清零时代暂时也还看不到尽头。

二十大闭幕后，中国每日冠病新增病例数不断攀升，各地也不断加大清零力度；西宁、南京、西安、郑州、武汉、广州等多座城市都实施阶段性封城措施，与投资者希望看到防疫松绑背道而驰。

野村调查发现，中国目前有逾2.3亿人受防疫措施管控。截至10月27日，约有31座城市采取某种形式的封控，受影响范围占中国人口的六分之一、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近25％。

上海迪士尼乐园仅仅因为一名冠病感染者到访，星期一便突然宣布关闭，导致两万游客一度被困园内。上星期五才履新的上海市委书记陈吉宁，则强调“提高政治站位，毫不动摇坚持动态清零”，表明清零对为官者依然是一项比稳增长更优先的政治任务。

富士康在河南郑州的全球最大苹果手机工厂近日也暴发疫情，混乱的管理导致有员工趁夜“逃难式”返乡，封控严重影响生产，预计11月iPhone出货量将削减三成。

尽管如此，当地政府星期三仍宣布对该工厂所在的郑州航空港区实行七天全域静态管理，显示即便进一步限制干扰工厂货运，官方也不惜以更大经济社会成本执行清零。

中国第三季GDP同比增长3.9％，增速高于市场预期，宏观经济似有起色。但星期一公布的10月份制造业和服务业采购经理指数（PMI）却分别降至49.2和48.7，双双陷入萎缩，反映出清零继续扰乱经济活动。

中国总理李克强星期二则在上海合作组织的一场会议上评估，今年中国经济及时扭转下滑势头，三季度呈现回稳向上。他并表示，将继续推动稳经济各项政策举措全面落地，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力争实现更好结果。

目前分析师对清零将何时告终众说纷纭。彭博调查的大多数经济学家预计，中国明年上半年才会重开边境，也有人评估要到下半年甚至2024年第一季度。少数如“新兴市场教父”之称的基金经理麦朴思，乐观预期可能在今年年底前。

从推动复苏和增长的角度而言，中国目前实在有太多结束清零的诱因，无论是做大经济蛋糕以更好推动共同富裕，还是积累更多资源与西方展开斗争等。

这些在外界看来强有力的诱因，都没有驱动中国加速制定出台走出清零的蓝图。除非官方启动后清零时代的公开讨论，或推出更具体的措施指向放松防疫，否则难以期待清零短期内会结束。